第十二章“真是丢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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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裴璟又亲了一下又尔的额头。

&esp;&esp;“后来你来找我，说哥哥是不是生气了，说你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&esp;&esp;“哥哥心里是松了口气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我又想着，尔尔既然这么在意，怎么就不能……主动亲一下哥哥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，在尔尔心里，哥哥到底是不是特别的。”

&esp;&esp;裴璟低低笑了声，语气里没有责备，反而带着一点……自嘲似的难堪。

&esp;&esp;“哥哥也是……太小气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要搬出去，哥哥没跟你好好聊聊，就赌气不理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居然等到尔尔来找我……还摆了张脸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想想，好像也挺难看。”

&esp;&esp;裴璟的语气低了下去。

&esp;&esp;像在自嘲，又像在懊恼。

&esp;&esp;“哥哥有时候啊，太会记小账了。”

&esp;&esp;又尔听着，急急抬起头：“不是……不是哥哥的错，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仰着脸，眼睛还红着，声音却小得不成样子。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不是不想和哥哥一起睡……”

&esp;&esp;小狐狸磕磕绊绊地解释，又怕说错了什么，又怕再惹裴璟不高兴。

&esp;&esp;“我就是乱想了……以前我没见过别人这么睡，想着……哥哥是不是不习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是想走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……”

&esp;&esp;裴璟低头看她，眼中浮出一点笑意。

&esp;&esp;“所以，哥哥要你亲一下，是不是太过分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你都哭了。”

&esp;&esp;裴璟轻轻蹭了蹭她的脸，“哥哥本来想赌气，结果……一看我们尔尔哭得那副模样，又不忍心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都不知道你对哥哥也这么在意。”

&esp;&esp;又尔一愣，半天才反应过来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“我当然在意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又尔的声音很轻。

&esp;&esp;“哥哥一直对我很好，我才舍不得走。”

&esp;&esp;裴璟垂眼，笑了。

&esp;&esp;笑得眸底那点阴影全收了起来，只剩唇角的温意。

&esp;&esp;“那哥哥不该这么小心眼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看我，还让你一通乱亲才开心。”

&esp;&esp;“真是……”裴璟的声音放轻了点，“丢人。”

&esp;&esp;说这话时，青年的眼尾垂着，唇边挂着一点刚刚浮起的嘲意。

&esp;&esp;坤泽的眼睫很长，湿发搭在颊侧，遮去一半清冷。

&esp;&esp;本就是极好的容貌，这么一低头，倒像是受了委屈的仙人，温顺、安静、不敢看人。

&esp;&esp;又尔看得心头一跳。

&esp;&esp;她刚哭完，鼻尖还红着，眼睛湿漉漉的，耳尖也红着，可这时候竟也顾不上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不丢人。”

&esp;&esp;又尔红着眼眶，小心翼翼地凑上去，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：“……不是丢人。”

&esp;&esp;又尔贴在裴璟肩头小声道：“哥哥才不丢人……哥哥是最好的。”

&esp;&esp;说着说着，狐狸的声音越来越低，似是怕他不信似的，干脆伸手搂住裴璟的脖颈，笨拙地蹭了蹭他锁骨旁那点还未干透的发丝。

&esp;&esp;“哥哥一点都不小心眼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是……全府里最好的人。”

&esp;&esp;又尔的鼻音都重了，小脑袋在裴璟肩膀的衣料上蹭得乱七八糟，耳尖也红得厉害。

&esp;&esp;裴璟没动。

&esp;&esp;他静静坐着，让又尔贴在自己怀里哄他，眼尾一点点泛出笑意。

&esp;&esp;“说这些，是真怕哥哥伤心了？”

&esp;&esp;又尔轻轻点头，缩在他怀里，尾巴悄悄卷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哥哥要真不高兴，就不会让我再留在这儿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就算哥哥不开心”狐狸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咕哝着，“那我就……多亲你几下，哄你，不让哥哥不开心。”

&esp;&esp;裴璟低头笑了。

&esp;&esp;他把又尔抱得更近了些，一手搭在她后背，一手托着她膝弯，距离近得可怕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尔尔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？”

&esp;&esp;“谁教的？”

&esp;&esp;又尔缩在他怀里，小脸贴着他肩膀，眼睛都不敢抬。

&esp;&esp;她不会说很会说哄人的话，只是嘴里一遍遍说着“哥哥对我好”“你别不理我”“哥哥最好”

&esp;&esp;语句混乱，词不成句，那点急切全写在尾巴抖动的弧度和微微发颤的嗓音里。

&esp;&esp;裴璟不再问了，只是抱着又尔，把她往怀里带。

&esp;&esp;“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哥哥都听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心也被我们尔尔哄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裴璟说着，俯身轻轻碰了下又尔的发顶。

&esp;&esp;“今晚，尔尔睡哥哥身边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又尔低低地应了声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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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哥哥……”站在床榻外的又尔还是有点犹豫，指尖揪着被褥边角，“我们……是不是该分被睡了？”

&esp;&esp;裴璟低眸看她：“尔尔后悔了？不想跟哥哥一起睡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的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哥哥抱习惯了。”

&esp;&esp;裴璟的语气轻描淡写，“哥哥晚上不抱着尔尔，睡不好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狐狸红了耳根，却没再说什么。

&esp;&esp;那晚她还是钻进了裴璟的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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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烛火在帷幔外缓慢跳动，映着一双紧紧相贴的影子。

&esp;&esp;——少女窝在裴璟怀里，两人额抵着额，气息缠着气息

&esp;&esp;这次，不再是她病着昏沉，被动地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