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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道:“赵千户的药,可以停了。”
&esp;&esp;要不是患者家属不讲道理,一脸医闹相,赵鲤其实本就可以不必吃药。
&esp;&esp;现在人醒了,清口甜嘴的甘草汁也可以停了。
&esp;&esp;只是……
&esp;&esp;陈大夫捻须,轻咳一声补充道:“赵千户的药可不必吃,沈大人的药却还是要吃的。”
&esp;&esp;赵鲤那么大一个人从高处砸下,沈晏徒手将她接住。
&esp;&esp;即便曾吃过体质强化的果子,沈晏的胳膊还有脏腑还是受了些伤。
&esp;&esp;他又撑着,将赵鲤抱出大火。
&esp;&esp;“药得吃,平常动作……也得小心!”
&esp;&esp;陈大夫的提醒,让沈晏一僵。
&esp;&esp;他不自然的岔开话题道:“好,孙元如何了?”
&esp;&esp;陈大夫答道:“用了药,但是……”
&esp;&esp;他斟酌了一下后道:“需要长时间的恢复。”
&esp;&esp;沈晏嗯了一声。
&esp;&esp;赵鲤听闻孙元之事,也再躺不下去。
&esp;&esp;仓促洗漱,换了一身衣裳。
&esp;&esp;和着沈晏朝孙元处去。
&esp;&esp;“沈大人,你真的没事?”
&esp;&esp;两人并肩走在百户所中廊庑上,赵鲤担心他死撑,又问了一遍。
&esp;&esp;沈晏道:“真的没事。”
&esp;&esp;他不知道赵鲤曾给他吃的那是什么玩意,但近来他很直观的感觉到,身体正在变化。
&esp;&esp;从前只熬三夜便有些头晕,现在可连四夜不眠。
&esp;&esp;沈晏垂眼看了看赵鲤,这话没有说出口。
&esp;&esp;说话间,两人一块到了孙元住处。
&esp;&esp;相比起赵鲤那,孙元这里更像一个病人住处。
&esp;&esp;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药味。
&esp;&esp;孙元背靠着床,绢娘给他端来药碗。
&esp;&esp;他满身都是绷带,包扎得像是木乃伊。
&esp;&esp;隔着绷带,能瞧见他瘪下去的肌肉和空荡荡的左臂。
&esp;&esp;经此一事,孙元几乎战力全废。
&esp;&esp;可他用过人面果,精神还不错。
&esp;&esp;带着笑意对绢娘道谢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
&esp;&esp;绢娘本就觉醒了母爱属性,对孙元这个她从火场中捡出来的人更是关照。
&esp;&esp;耐心将温热的药碗放在他手中,看他一口气闷掉。
&esp;&esp;脸上带着满意笑容。
&esp;&esp;孙元将药一饮而尽,见赵鲤和沈晏来,还要下床,被赵鲤拦住。
&esp;&esp;“孙百户,不必客气。”
&esp;&esp;孙元从前的过错另算,他实打实的以身相救,赵鲤牢记在心。
&esp;&esp;并不在这摆谱,拖了两张凳子来和沈晏分别坐下。
&esp;&esp;来时路上她已经知道,昨日孙元情况凶险,为了保命他左臂整个被切除。
&esp;&esp;现在看见他空荡荡的肩膀,赵鲤有些难过。
&esp;&esp;孙元却是看得开,朗声笑道:“赵千户不必介怀。”
&esp;&esp;“那是我该做的。”
&esp;&esp;他本也打算,在事情了结后请罪。
&esp;&esp;孙元是个耿直坦荡人,过错就是过错。
&esp;&esp;这江州府百户做成如此瞎眼模样,他想来都惭愧。
&esp;&esp;能保得一命就不错了,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。
&esp;&esp;他想得开,赵鲤却是和沈晏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&esp;&esp;见孙元还虚弱,想了想先叫他好生养伤,余事以后再说。
&esp;&esp;第625章 赚取
&esp;&esp;多子鬼母祭祀之事,算是告一段落。
&esp;&esp;但阻止了阴谋只是阶段,后续清扫善后,又是另一种战场。
&esp;&esp;西常山的大火,烧了整整四日。
&esp;&esp;整个江州府都动员起来,应对山火。
&esp;&esp;以严焱为首的潜火卒,在这次山火中表现得十分亮眼。
&esp;&esp;连带着幕后功臣——阿水,沈晏都在考虑该如何奖赏。
&esp;&esp;他不知阿水劣迹,只知那日阿水护送他入火场寻找赵鲤,掩护他们后撤。
&esp;&esp;对阿水印象极佳。
&esp;&esp;赵鲤也念着阿水这点,仁慈地没有在沈晏面前戳穿它的色痞真面目。
&esp;&esp;除了西常山的大火,还有孙府。
&esp;&esp;从火场退下的宫战,转头领着魏世和郑连两人去孙府善后。
&esp;&esp;那处残余的诡域,虽因孙农这罪魁祸首身死念销而消失,但地面的孙府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。
&esp;&esp;比如账册。
&esp;&esp;孙农借口水患,曾在去岁称大量织户抵充税赋的织缎被水泡毁,请隆庆帝怜悯民生艰难,勿要回退这批泡水袍缎。
&esp;&esp;实则这批织缎,本就是偷梁换柱,往年保存不善的劣等货。
&esp;&esp;这种手段与后世烧仓库骗保相差无二。
&esp;&esp;事情能成,全靠皇帝对孙农的信任,还有江州府曾发生过的抗税民乱。
&esp;&esp;只可惜,远在京城的皇帝不知道,孙农内里的芯子早已换成了一个偏执的怪物。
&esp;&esp;今年税监再至,到了江州府的监税太监听有心之人煽动。
&esp;&esp;以皇后生辰皇子大婚为由,要求织造司上交织缎七万匹。
&esp;&esp;要凑出这些织缎,织造司要么加税要么加钱从私户手中采购。
&esp;&esp;早先得了消息的各大织造坊,人心浮动。
&esp;&esp;曾与孙农合作,得了益头的织造坊,纷纷想着再炮制一次闹剧。
&esp;&esp;就在江州府最纷乱的时候,赵鲤来了。
&esp;&esp;较之公布的行程,早了七日到江州府。
&esp;&esp;她的到来,像是在江州府浑浊的水中投了一块石头。
&esp;&esp;心虚胆小如骆老板,生出退意。
&esp;&esp;但他吃过孙农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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