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灯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30章阿桔心死,变心,阿灯,晚上去中文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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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乌漆嘛黑的。
戏班子的人都各回房间休息了,司晨还没等到鸾鸾与陆云锦。
他抱着孩子一头雾水,像个被抛弃的单亲爸爸。
站原地一会,他决定去找陆云锦,循着方才他们走的方向找去,半个人影没见到,只瞧见斑鳖在草地爬行。
他心生好奇,跟了上去。
斑鳖听见他细碎脚步声,慢吞吞地回头看他,眸光蔼蔼沉沉。
司晨莫名被一只鳖给看心虚了,挠挠头:“龟仙人,我就是……”
他还没找到借口,斑鳖又转过头,继续爬。
司晨顿了顿,抱小孩继续不远不近地尾随斑鳖。
岂知,斑鳖居然大半夜爬到了一处坟茔,方正的玄武岩墓碑竖立着,上书:先考无瑕玉公之墓。
司晨不明所以,斑鳖晚上不睡觉,爬来找他第一任主人作甚?
可斑鳖不是人,不会给出解释。
它只是静静依偎在墓碑旁边,同墓碑一样,面朝西南方向,那是巴陵的方向,葬着小红杏和江过雁。
司晨站了一会,脚酸了,索性盘腿坐下。
他嘀咕:“罢了,斑鳖毕竟是晋风社的吉祥物,他们不上心,放斑鳖乱跑,待会走丢了也是麻烦,我还是帮他们看顾着点吧。”
夜,静悄悄的。
关小孩睡着了,司晨靠着墙打盹。
斑鳖眸光悠远,望着旁边栽种的青翠观音竹,雾气逐渐弥漫,凝成露珠聚在叶尖,轻轻地往下坠,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。
斑鳖迟缓地眨了一下眸,合上眼皮子,再没睁开。
秋日的早晨是最冻人的,鸾鸾打了个哆嗦,陆云锦摸她逐渐冰凉的身体,怕她着凉,草草结束,帮鸾鸾穿上衣服,还拿自己外衫裹着鸾鸾。
鸾鸾双腿无力,站都站不稳。
陆云锦扶抱她,“我们回客栈?”
鸾鸾如雨后美人蕉,娇美可怜,低低答:“好。”
陆云锦不免担忧,心疼地摸了摸她脸颊,蹲下,“我背你回去。”
他本来还担心又会被鸾鸾拒绝,可是,鸾鸾只是稍稍犹豫一下,便俯下身趴到陆云锦背上。
现在,两个人做都做了,还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,她又矫情什么?
陆云锦喜出望外,双手环紧鸾鸾腿弯,轻松将她背起来,鸾鸾困倦地埋首在他颈窝。
陆云锦走了没几步,他弯低一点身体,将鸾鸾往上托了托,一只手空出来,将布帘子拉开一道缝隙,背鸾鸾走出窄巷。
清晨白雾浓厚,太阳还没出来,只隐隐有一点日光投照大地。
陆云锦走出抱节真君庙,来到昨夜热闹非凡的集市,街道现在空无一人,残余狂欢后的烟花灰烬,小桥下的河面漂浮一朵朵祈愿莲花灯。
鸾鸾累到睡着了,陆云锦察觉她绵长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,他低头一看,鸾鸾睡颜恬静,眼睫紧闭,他微微一笑,侧头啄吻她发顶一口,再次放轻放缓脚步。
回到客栈,大堂只有一个伙计,他打哈欠,有一搭、没一搭地拿抹布擦桌,冷不丁瞧见一位俊俏郎君背着个姑娘回来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陆云锦吩咐:“你去厨房烧点热水,再备一点吃食,送到井字号房间。”
伙计认出他是昨夜订了房间的客人,“哎”一声:“小人这就去办。”
他这下子精神了,麻利地把抹布往肩膀一甩,忙不迭去了。
阿桔恍惚觉得自己睡得好沉,沉得她觉得自己再也醒不过来。
她想,裘溜溜强喂给她的那杯水果真有毒。
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,视野里只有一片乌压压的黑。
“我……死了吗?”她多日未进水,喉道干涩。
旁边传来一声嗤笑,“蠢货。”
阿桔身躯僵住,不愿相信地转头看去。
苏醒一袭暗金玄衣,懒懒倚坐在软垫上,一只黝黑蜘蛛栖在他手掌心,他拿着一节树棍挑了虫卵正在给蜘蛛喂食。
“你、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她明明让陆云锦他们把船只上的追踪蛊虫杀死了,为什么苏醒还是追上来了?
尽管从焦家母子阐述关门一案的时候,阿桔就猜出是紫衣神教所为,可她还是骗自己说,苏醒绝不会找到他们。
可现在,一觉醒来,她的梦破碎了。
“你说为什么?”
苏醒将蜘蛛放下去自由活动,望向阿桔,不悦:“怎么,见到我你很意外?”
阿桔想不通,道:“我明明已经让陆云锦把追踪蛊虫给杀死了……你为什么还能追上来?”
苏醒一怔,先是不敢置信,继而大怒,一字一顿问:“你、说、什、么?!”
本以为曙光就要到来,今朝却还是堕入黑暗,阿桔心冷如灰,几乎是破罐子破摔:“鸾鸾说你中了银针,必死无疑,为什么你还活着!?”
“你这么希望我去死?”苏醒沉下面容,眉梢间都是阴鸷戾气。
阿桔无所顾忌地承认:“对,我就是巴不得你去死!”
苏醒掐住阿桔双颊,力道之大,恨不得将她捏碎,“好样的,阿桔,你真是我养出来的一条好狗,竟敢反咬主人一口。”
亏他刚脱离险境,第一时间就是去照看她的身体,见她安然无恙,身上伤口也都得到妥善处理,他才让阿朔给他包扎血口,现在看来,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,他简直就像个笑话!
他阴狠又残忍地宣告道:“可惜啊,你这辈子都逃不脱我。”
阿桔皱眉,紧紧盯他:“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?”为什么她前阵子总是心神不宁,疑心苏醒近在咫尺?
“我最擅长炼蛊,你说我能对你做些什么?”
苏醒贴近她耳畔,说出的话几乎能将阿桔彻底击碎:“自然是在你体内中了情系终生的子蛊,这一世,你都离不得我。”
阿桔只觉恶心又怨恨,她伸手拼命推开苏醒: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你根本就是个疯子!”
苏醒轻飘飘地“嗯”一声,大方认了,“没错,我就是个疯子,谁叫你这么不幸,入了我的眼?”
他将她双腕擒住,抽了腰带绑缚,举高压在车厢壁,将自己的满腔怒火通通发泄在阿桔身上。
他这次没了半分怜惜,直捣黄龙,干涩甬道承受不住鞭挞,阿桔几乎生不如死。
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,她眼神涣散,耳边只闻车轮“咕噜”驶过沙土地的声音。
车帘被风吹得掀开,靛青树影在视野里快速地一闪而过。
不知过了多久,阿桔才终于得以解脱,她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躺倒在地,头颅伸出车厢,怔怔望着湛蓝夜幕,静静垂泪。
驾车的阿朔余光扫她可怜模样一眼,心中叹气,但还是默不作声,权当自己是哑巴。
“去哪里?”这不是回天涯岛的方向。
苏醒扫她狼狈模样一眼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陇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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