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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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底该拿蜘蛛和帕里斯通这样的人怎么办才好呢？

相比之下, 揍敌客只不过是做着杀手的生意, 对于无关的人根本不予理会, 而西索只是享受战斗，能和他一战的, 大多不是疯子就是恶徒。

他们都对普通人毫无兴趣，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威胁。

但蜘蛛和帕里斯通, 却是毫无秩序又实力强大的存在……

就在库洛洛封念后, 慕言探查过他的记忆, 她没想过库洛洛竟会做出如此大的转变, 甚至与他一直秉持的自由的肆意妄为的理念, 背道而驰。

在她看来, 库洛洛一直都是……矛盾的集合体。

既孤傲, 又谦逊；

既叛逆，又守序；

既狭隘，又宽广；

既束缚, 又自由。

他有着极其自我的天地，忠实于自己的欲望，但同时，他目力所及的地方, 又只有旅团。

他为了旅团, 可以舍弃生命乃至一切。这是他的宽广。

但除此之外，他欲望的呈现, 却只有宝物与掠夺。这是他的狭隘。

但至少, 从前他还是自由的, 但现在，他却彻底把自己束缚在了……领导者的位置上。

他要为了旅团所有成员的生命负责……所以，他想建立一股“势”。

可他以前……不会这样的……

因为从前，蜘蛛断了脚，就可以吸收新鲜的血液。

难道是《hxh》漫画里，最原始的旅团成员一个个死去，对他造成了无法估量的影响？

他想……违背“命运”？

可不管怎么说，他的眼中依旧只有旅团。

他所建立的庞大的“势”，依旧是为旅团而生，其他人不过是他随意可扔的棋子。

这种做法……甚至有朝帕里斯通迁移的影子。

她更加没有想到，有一天，库洛洛竟然会和帕里斯通联手起来？

虽说用“联手”这个词并不确切，因为更像是帕里斯通“单方面”的游戏。

帕里斯通虽然人在监狱里，可依旧操控着外面的一切。

库洛洛的记忆中，协专的成员曾主动联系过他，表明欧玛奇联邦海军对卡金-欧玛奇“杀意”冲突事件的结果十分不满意，愿意对库洛洛的行动提供帮助。

——这是帕里斯通的惯用手法，培养与助长“玩具”的实力，再操纵玩具们进行对决交锋。

“……”慕言的心中，不由升起一抹烦躁。

那个家伙就算在监狱里，也根本一点都不老实。

到底……该用什么样的方法，才能真正将他制住？

“阿言……”酷拉皮卡一直徘徊在慕言的身边，想要走进，却又始终保持了几步距离。

几度想和她说话，可话到嘴边又感觉难以启齿。

听到喊声，慕言终于回过神来，感受到从酷拉皮卡那儿冲刷而来的愧疚、难熬、懊悔、自责、难过……种种情绪。

她微微一怔，很快反应过来，露出讶色，笑道：“什么啊，酷拉，你到底在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烦恼？”

她甚至伸手去捏了他的脸一把，不意外看到他羞恼后退的举动。

她又上前逼近一步，歪着脑袋笑道：“怎么？你是在为没有跟义父、西索一样跟我一起传送过来，感到不高兴？”

“别这样嘛。”她露出撒娇的语调，“要知道我们酷拉这么好，又温柔又善良，又好看又漂亮，还救了好多好多人，超棒的~！”

她露出阳光般温柔洒脱的笑意。

从她的脸上，酷拉皮卡看不到任何的埋怨与阴霾、忧伤与不快，可越是如此，他就越感觉难以面对。

“不是的……你不明白……”酷拉皮卡执着地说道。

因为如果每一个人都跟他这样去忙着救人，又有谁来救护阿言？

这一次是因为有比杨德和西索在，阿言才没有真正陷入蜘蛛的危机。

比杨德和西索，就绝不会犯像他这样的错误……因为在他们眼里，那些人根本比不上慕言重要。

是他，在最紧要的关头，舍弃了阿言……

酷拉皮卡浑身一颤，秀丽的眉头紧紧皱起，双拳紧握，蔚蓝的眸子已是一片绯红。

“哎呀，你不要钻牛角尖啦！真是的！”慕言几乎要跺脚了，酷拉皮卡什么都好，就是爱在细节上钻牛角尖，固执起来能把自己都逼死。

她一步上前，突然环住酷拉皮卡，不意外感受到他浑身一僵，接着奋力想要挣脱。

“我不管，你不许跑！”慕言却用力将他抱住，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颤抖，以及随之而来的无奈与自责，又将他环抱得更紧一些。

“酷拉不要犹豫，不要懊悔，不要难过，不要自责，你什么错都没有，一点都没有。”

“酷拉温柔善良没有错，救护民众也没有错，错的是那些掀起暴乱的人，顶多……酷拉只是实力上稍有欠缺，没法做到一边保护我一边救护民众？”

慕言的声音既轻且柔，仿佛在安抚含羞草上颤动的露珠。

她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，露出温柔笑意：“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，我不许你这样欺负自己，”

“所以，不要自责了好不好？我和你都可以变得更加强大，让坏蛋完全无法撼动我们。然后我们继续相互保护，让对方都安安全全的、快快乐乐地活在更晴朗的蓝天下，好不好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