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吻像荆棘

&esp;&esp;“没有人想成为别人的选择，我也不想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会给你时间考虑。”

&esp;&esp;盛喻停在一个红灯前，手指敲着方向盘，眼底情绪翻涌。

&esp;&esp;思忖着离开前对她说的话，觉得已经是最大的让步。

&esp;&esp;他没有直接回公司，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。

&esp;&esp;“盛总。”

&esp;&esp;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，他接起。

&esp;&esp;“您今天要不要来公司一趟？董事长那边有文件需要您签字。”

&esp;&esp;他闭了闭眼，缓慢地说道：“送到家里来，我今天不去公司。”

&esp;&esp;助理愣了一下，但很快应声：“好的，盛总。”

&esp;&esp;他挂断电话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不知不觉已到了落日时分。

&esp;&esp;他想，她应该离开了，或许在徐之廷身边，又或许回了美国。

&esp;&esp;市中心马路人潮汹涌，车水马龙中，他像听不到周围的鸣笛和喧闹，穿行的人影变成模糊的轮廓，看谁都像是周懿。

&esp;&esp;满眼，满心都是她。

&esp;&esp;回家已经是夜晚8点多，他已经不想理会工作或是任何，门口鞋柜里少了一双鞋，好像变得很空。

&esp;&esp;客厅空荡地只剩天花板悬挂的的吊灯在摇摇晃晃，他没有穿鞋，径直走近沙发前，冰凉从脚底升起。

&esp;&esp;她真的走了。

&esp;&esp;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？

&esp;&esp;盛喻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，才发觉嗓子干涩得厉害。

&esp;&esp;慢慢折迭好沙发上的毯子，毯子上依稀残留她的味道。

&esp;&esp;眼前还是白天两人在客厅对峙的一幕，她的表情充满了不安，愧疚，无措，纵使如此，她也犹如往常的她，被坚硬的壳包裹的严严实实，谁也无法走近。

&esp;&esp;卧室的灯未开，只是能看到窗外漆黑的一片。

&esp;&esp;今晚没有月亮。

&esp;&esp;他坐在桌前闭上了眼睛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。

&esp;&esp;床上忽有一阵悉动，他皱着眉起身走近床头，床上分明躺着个人。

&esp;&esp;周懿白天哭累了，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
&esp;&esp;做了个噩梦，梦见自己被外星人带到了一艘飞船，与其说是飞船，不如说是监狱，外星人首领说她犯了错，判她有罪，形容可怖的外星人边骂她边拿鞭子抽狠狠她屁股，直把她抽得皮开肉绽，她被扒得光光的，戴着镣铐跪在地上，嘴却发不出声音。

&esp;&esp;外星人长得眼珠子要掉出来，长长的獠牙散发恶臭，红舌头还想往她身上舔，她一个劲儿的尖叫求饶吓得直哆嗦。

&esp;&esp;在梦里已知自己在做梦，便勒令自己醒来。

&esp;&esp;费了好大劲才让身体的意识回归，她骤然睁开眼，她看到盛喻，眼角的泪痕未干，便又被新涌出的眼泪浸透了。

&esp;&esp;盛喻动了动嘴唇，却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她看起来这么惊惧，好像被他欺负的样子，细细想来他白天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。

&esp;&esp;女人下半张脸被藏在被子底下，只露着一双眼睛，红得像兔子。

&esp;&esp;他不言不语地仔细看她，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，每一缕头发。

&esp;&esp;纵使那目光冰冰凉凉的。

&esp;&esp;平常总是上挑的桃花眼，此时变成了盛满静默的垂眸。

&esp;&esp;她却忍不住鼻子一酸，心里想，她确实有罪，她伤害了这么好这么好的人，她是罪大恶极，罪恶滔天。

&esp;&esp;“鼻涕眼泪别搞脏我的床。”

&esp;&esp;盛喻出口便是恶言，转身便出了房间。

&esp;&esp;周懿也起了身，自我鼓励了一番，跟在他身后。

&esp;&esp;他突然顿住，她跟着被吓了一跳，也不敢说话。

&esp;&esp;“我的文件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助理下午的时候送来，被我放到书房了。”

&esp;&esp;她有些紧张的两手交握着，生怕一个疏忽下一秒便会被赶走。

&esp;&esp;盛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局促的她，“拿来给我。”

&esp;&esp;冷淡的，命令的语气。

&esp;&esp;周懿最怕这样的阴晴不定，忙不迭去书房去找文件，再到客厅时发现他已经不在，却听到浴室传来一阵水声。

&esp;&esp;他去洗澡了。

&esp;&esp;她终于松了口气，抱着文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。

&esp;&esp;脑子又忍不住复盘了一遍昨天的种种，觉得自己实在很愚蠢。对他有什么疑问，直接问就好了，感情就是在沟通中建立的，自卑和没安全感是自己的问题，她怎么能直接把情绪抛给他然后跑去和…徐之廷做爱了…

&esp;&esp;她的脑子发烫，越发觉得自己可憎，愚蠢，脑子混乱，也越发对不起盛喻。

&esp;&esp;浴室的水声停了，她踌躇着要不要主动上前问他需要点什么。

&esp;&esp;她理亏，可她不想失去他。

&esp;&esp;带着这种巨大的担忧害怕，和浓浓的愧疚心理，她终于抱着文件起身走到浴室前郑重敲了敲门。

&esp;&esp;扑面而来的水汽和沐浴露香味中走出来一个人，盛喻松散的裹着浴袍，敞露着大片胸膛，水滴顺着他黑发顺着下颌线滑落，他半眯着眼打量，眉头微微皱起，不耐的神情，好像在问，“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周懿吞了吞口水，又唾弃自己，都这种时候了，脑子里居然还在想色色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她嗫嚅着，却还是道了声歉。

&esp;&esp;对方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勾了勾唇角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，好像她抱着文件的样子很挫很奇怪。

&esp;&esp;周懿从没觉得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她不自在，根本无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&esp;&esp;“走开。”他故意用力撞开她，嫌恶的语气让她原本收拾好的心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。

&esp;&esp;虽然很想哭，很委屈，但她拼命告诉自己说，他怎么样都不为过，是自己有错在先，要认错，不要想别的。

&esp;&esp;就这么说服自己厚着脸皮追了上去，问，“你饿不饿，吃饭了没有？”

&esp;&esp;谄媚的语气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寒，自己也有这